第97章-《病娇权臣笼中雀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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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折枝也随之轻笑出声,杏花眸里有淡淡的水意,潋滟如江上月色:“大人还是要子嗣吧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谢钰将她拥入怀中,将下颌抵在她的肩窝上,哑声重复了那一日的话语:“给我留下一个子嗣,我便放你离开。”

    折枝未再作答。

    她低垂下脸去,以齿尖咬开了谢钰领口的玉扣。

    玉白色的寝衣渐渐褪至腰际,折枝透过月色,看见他心口处还未彻底愈合的旧伤。

    即便是隔了这许多时日看去,仍是狰狞,令人不敢多思当时的凶险。

    “大人是在战场上伤着的?”折枝的动作微微一停,低声问他。

    谢钰执起她的手,薄唇自她的皓腕间徐徐吻落:“战场上刀剑无眼。伤势亦是难免。”

    折枝垂眼,轻轻吻上他心口处的旧伤。

    她的唇瓣柔软,动作轻柔得像是朝露坠在雪上。

    却令冰雪消融。

    谢钰拥紧了她,自她柔嫩的雪腮上吻落。轻衔过红如莓果般的耳珠,辗转过那纤细如花枝的颈,抵上花瓣深处的柔软。

    他的唇舌一如既往的炽热。

    折枝杏眸迷离,乌缎似的长发散落在榻上,随着谢钰的吻深入而颤栗。

    她的素手绵软地抵在谢钰的胸膛上,无力将人推开。

    “大人不是想要子嗣吗……”

    折枝启唇,甜糯的语声随之溢出唇齿,似甜酒醉人。

    谢钰徐徐尝过这清甜的滋味,又将她抵在胸膛上的素手握紧,与她十指紧扣。

    “比起子嗣,我更爱慕妹妹。”他哑声答道。

    折枝还未来得及作答,他的吻已重新深入。

    比之方才,更为动人。

    折枝握紧了谢钰与她十指相扣的手,玉白的颈往后仰去,垂落的乌发落雨似地拂过谢钰的肩胛,又无力地坠在绣着连绵缠枝花锦被上。

    她只觉得那些金丝银线编织的花卉似同时有了生命,在她眼前汹涌绽放,似要化作花海,将她吞没。

    折枝终是受不住撩拨,握紧了他的大手哭噎出声。

    谢钰这才放过了她,将她拥入怀中,安抚似地轻轻抚过她乌发下那对漂亮的蝴蝶骨。

    折枝伏在他的肩上,绒绒羽睫颤抖着扫过他冷白的颈,像是春日桃花落进了衣领深处。

    酥麻而微痒的触感。

    江面上映着的明月随远处的更漏声而渐转晦暗,锦被上绣着的缠枝花重新变成了含苞待放的模样。

    折枝绯红着雪腮将他抵到榻上,在他的耳畔小声道。

    “圣人都说,无后为大。子嗣之事,还是最为要紧。”

    随着谢钰一声轻笑,折枝将红裙撩起,徐徐坐到他的膝面上去。

    红帐垂落,覆住一室的旖旎春情。

    翌日,画舫抵岸。

    马车在官道上奔波数日后,四面的人声渐渐喧嚣。

    折枝挑着帘子往外看去,却见盛京城恢宏的城门已在夜色中露出一个朦胧的影子。

    “妹妹是打算回桑府,还是去我的别业。”谢钰将一枚剥好的橙子递与她。

    折枝接过了橙子,略想了一想:“既然大人与我皆非桑家子嗣,桑府还是不必回了。”

    “去大人的别业吧。”

    谢钰颔首,隔着车帘吩咐了一声,赶车的计都随之调转了笼头,令骏马往城郊处奔驰而去。

    “沉香院中可有什么要收拾的东西,明日城门开启后,我令他们一并替妹妹带来。”

    “除绿绮琴与大人送的首饰外,倒并无什么要特别首饰的。折枝无非是有些放不下自己养的那些花草。”折枝徐徐将橙子吃了,抬眼看着路边一朵新开的迎春,有些遗憾地道:“我这许久没曾回去,临走时桑府又乱成这样,这数月过去,大抵已死了泰半。”

    谢钰执过她的素手,拿帕子细细替她拭了拭指尖:“我会令计都他们将还活着的花草挪到别业中。明日再请位花匠过来。妹妹喜欢什么花,别业中便栽什么花。若是妹妹习惯了住在沉香院中,我亦可将别业上房如沉香院一同布置。”

    “不出三载,定能让院中一切如旧。”

    三载吗——

    她大抵是住不了这许久的。

    折枝的指尖轻动了动,忍住了再去碰自己小腹的念头,只是弯眉对谢钰笑道:“大人若是将自己的上房也布置成沉香院那样,似姑娘的闺房般处处琪花瑶草,被红挂彩的,也不怕旁人笑话。”

    “不会笑话。”谢钰握着她素手的长指略微一顿,薄唇轻抬:“他们只会以为我要娶亲。”

    折枝一愣,低垂下眼徐徐将自己的素手藏回了袖中,叠放在膝面上,看着在她裙裾上蹭着撒娇的橘子转开了话茬:“一路上舟车劳顿,折枝想着今日先往大人的别业中休憩一日。”

    “若是明日无事,折枝想去昙华寺里祭拜母亲。”

    谢钰信手拿了一枚小鱼干将橘子引开:“我随你同去。”

    “大人不是闻不惯庙里的香火味——”折枝迟疑着看向他,似也渐渐明白过来,轻声道:“其实上回去昙华寺的时候,大人是有意避让的,是吗?”

    因为,那并不是他的母亲。

    谢钰默了一默,终于是启唇:“此次前去,我随你祭拜。”

    折枝愈发惊讶:“大人愿意认母亲?”

    谢钰颔首,语声平静。

    “你若认这个母亲,我便认。”

    折枝愣愣看了他半晌,终是低垂下眼去,良久无话。

    大抵一个时辰后,繁星漫天。轩车碾过一路月色,停落于别业门外。

    折枝抱着橘子与谢钰一同往内行去。

    小别数月,别业内的摆设与她离开之前并无差别。

    唯一的不同,便是曾经赠予谢钰的那盆芍药自桑府里挪到了谢钰的上房中,放在他素日里批复公文的长案上。

    房内的长窗敞开着,窗外春风徐来,百草生辉。芍药的花叶却有些泛黄,仍是一副冬日里的恹恹模样。

    折枝将怀里的橘子放下,走上前去轻碰了碰芍药垂落的花枝,叹了口气:“看来这盆芍药活不到下个花期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些时日,是我疏于照顾了。”谢钰徐徐将垂落的花枝扶起,启唇问她:“一盆芍药,至多能活多久?”

    “说不准。”折枝思索着徐徐答道:“若是照顾得不好,一夕便凋谢。若是照顾得好,大抵能活二三十载,乃至更久。听闻城东一位老花匠的芍药,便是自他夫人出嫁时带来的,一直养到他夫人离世,才徐徐凋谢。”

    谢钰颔首,沉吟道:“崔白陪自家夫人回家探亲,大抵要月余才回。明日我先请一位花匠看看能否救治,若是不能,便待他回来后,我再请他看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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