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还好——你会不会怪我用了这个词?我真庆幸,她极为厌恶你父亲,于是放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不过,带着你跑到这里。 在这里,我爹就是半个天子,所有的事情他都能处理。加之她与我爹的关系绝非泛泛,她便让你拜在我爹门下,所以我们才能这样磕磕碰碰地长大,我出去也能觍着脸说一声我俩是青梅竹马。 有一年大年三十那天,我爹没有回来,据说是要和某个高手一决高下,我和我娘早已习以为常。自从爹成名以后,不少江湖名宿都曾来拜山,与我爹切磋一二。 家里只有我娘和我,我爹不在,我娘很热络地叫上门下弟子一起吃饭,放烟。 我有心事,一个人坐在屋顶,这边开始放烟,焰火将半边天空都割开,又艳丽又妩媚。 我眼角扫到一个身影,猛地纵身飞下屋顶,我娘被我吓了一跳:“怎么了?” “爹回来了。” “怎么……” 我娘还未说完,我就跑了过去,爹就这么站在门口,黑色大氅,天上飘着雪,飘到他身上又自然滑落。 我拉着我爹进了门就问:“不是说今天不回来了吗?” “大年夜总是要在家。” 我爹看起来年轻,说是二十岁也有人信。他说话温柔,当年也是十里八乡的俊后生。 我和他进了屋,我娘才懒洋洋地洗完手说:“回来了。” 她这是在装模作样,我爹回来,最开心的就是她。 我懂事,找借口回房间,忍不住给你交给我的那只乌鸦塞纸条:我爹回来了。 那只乌鸦通人性,快如流光,不过半刻钟就回信了:刚才我在外边遇到了。 我爹也喜欢你,说你年纪轻轻,却有如此修为,腹有丘壑,将来成就定不在他之下。可我觉得不对劲,就犹豫着写:能出来吗? 我在屋里呆了一个多时辰,等我爹娘都进内院了才溜出去。外面地雪下得大,所谓的鹅毛大雪,一片片落在地上。 月光也明亮,你就站在山门不足百步处,望着月亮,就那么任月光笼着你。 日后在许多梦里回忆起,你的面目并不清晰,只有漫天大雪同这清冷的月光。 月光下,你背对着我,冷冷清清。 我望着你,离你很近,却隔你很远。我想上前拥抱你,可梦境到此为止。 我叫你一声,你回过神来。理了理领口,先替我把手捂暖。 “也不多穿点就出来。生病了怎么办?” “你是怎么遇到我爹的?” 你的手松开,“我正想出门来看你,就遇到了呗。” “宁休!”我提高音量,“你跟我说实话。” 你沉默下来,望着我。你的眼珠颜色浅,深情款款。 可我知道,你们这样的浪子都有这样的眼神,看狗都深情,才好骗的姑娘们的芳心。 我避开你的视线,半晌,才听到你说:“师傅到我家院子里,和我娘见了一面。”(商量男主的婚事) 一瞬间而已,我整个人从头凉到脚。不知过了多久,我才反应过来,你在叫我的名字。你看着我,一副好担心的样子。 可我抬手就给了你一巴掌。 “你就那么看着他们俩?!宁休,那是我爹!” 我当时还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样的关系,只是觉得心冷,冷得伤人。如果人有阴影,那我的阴影就是八岁那年,我们刚相识。 我娘去了一趟中原,就在我家院子里,在那棵他亲手种下的梅下。我看到你母亲和我爹抱在了一起。 你母亲美呀,哪怕我娘也是有名的大美人,可怎么比得上她?而我爹,风度翩翩,那么相拥,如同一对璧人。 所以他们为什么没有在一起?我不知道,那是上一辈的恩怨。 只是我觉得恶心。 既然各自有了家庭,又何必将家安置得如此之近?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