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李承乾点了点头,右脚踝的旧伤在寒冷中隐隐作痛,但他心中却是一片火热。 他仿佛看到了未来,这支小小的“奇兵”,或许真能在关键时刻,发挥出扭转战局的作用。 “继续练,按计划进行。所需物资,直接报与窦静,孤一律准了。” “是!” 时间在紧张的筹备与暗中的训练中悄然流逝。 转眼便到了贞观十七年正月。 长安城笼罩在节日的氛围中,上元灯会的筹备已经开始,各坊市间多了些彩绸和灯饰,驱散了些许冬日的萧瑟。 然而,一股突如其来的消息,像一块巨石投入看似平静的湖面,激起了巨大的涟漪。 郑国公、特进魏征,薨了。 消息传来时,李逸尘正在指导赵小满调整那个多功能铁扣的卡榫结构。 李逸尘的手顿住了,手中的小锉刀停在半空。 他缓缓直起身,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。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,但听到这个消息时,内心依旧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。 历史上,魏征确实是在贞观十七年正月病逝的。 这个以直言敢谏闻名于世,被李世民誉为“人镜”的臣子,终究还是走到了生命的尽头。 他想起原本的历史轨迹中,魏征在临终前被任命为太子太傅。 虽然时间短暂,却因其巨大的威望,使得魏王李泰一党暂时收敛,给了李承乾一段难得的喘息之机。 魏征一死,攻击便接踵而至,太子的处境急转直下。 “但是……现在不同了。” 李逸尘在心中默念。 他这只意外闯入的蝴蝶,已经扇动了翅膀。 李承乾没有像历史上那样彻底自暴自弃,反而在他的引导下,逐渐站稳了脚跟,甚至开始拥有反击的力量。 李世民虽然也有意借重其威望辅佐太子,但或许是因为太子的变化让他觉得局势尚在掌控。 又或许是其他考量,那“太子太傅”的任命,终究是没能在这位诤臣离世前宣之于口。 历史的节点,在这里发生了微妙的偏移。 魏征这面“人镜”碎了,但太子并未立刻暴露在狂风暴雨之下。 他有了自己的根基。 “恩师?”赵小满察觉到李逸尘的异样,小声唤道。 李逸尘回过神,放下锉刀,语气平静无波。 “无事。一位值得敬重的老臣去世了。今日便到这里,你回去后,将我之前与你讲的‘重心稳定’之理想一想,如何应用于改进兵士的负重行囊。” “是,恩师。” 赵小满恭敬地行礼,收拾好自己的工具和那些宝贝零件,默默退了出去。 李逸尘独自在房中站了许久。 魏征之死,是一个时代的标志,意味着贞观朝堂上一个独特的声音消失了。 两仪殿和东宫几乎在同一时间派出了吊唁的使臣,仪仗规格甚高。 表达了皇帝和储君对这位功臣的哀悼。 长安城的百官们也纷纷前往魏府致祭,场面一时哀荣备至。 然而,在这片哀戚的氛围之下,另一股不安的情绪,开始在长安城中,特别是在那些购买了朝廷债券的世家大族之间悄然蔓延。 最初,只是零星的试探。 在一个以赏雪为名的世家私宴上,酒过三巡,一位姓王的郎中看似随意地提起。 “听闻朝廷近日忙于高句丽之事,这‘贞观裕国券’付息之时,不知是否会受影响?” 旁边一位崔姓的官员抿了口酒,淡淡道:“王兄多虑了吧?朝廷信誉,岂会因边事而废?” 他话虽如此,眼神却闪烁了一下。 另一人压低声音:“话虽如此,可这债券……压在手里也快几个月了。当初想着周转数月便出手,如今这市面上,接盘的人似乎……不多啊。” 宴席间的气氛微微凝滞。 众人心照不宣。 当初抢购债券,一是迫于皇帝和太子的压力,二是看好其短期获利前景,想着囤积居奇,待价而沽。 然而,朝廷可能对高句丽用兵的消息传开后,许多原本有意接手的豪商和中小世家都开始观望。 第(2/3)页